织瑜ailec

佳木斯在下雪

【CA】烫手山芋

-克劳利触碰天使会被烫到,拥抱天使或其他大面积皮肤接触行为就会消亡。比剧里弱。

-剧情有改 然后对不起 又是搞蛇向(。




这是亚兹拉斐尔与克劳利交往的第五十二个年头,世界末日那年。其间没亲过没抱过更别提性行为了,虽然亚兹拉斐尔本身就不赞成这回事。他们之间最亲密的接触无非是碰手,烫得像刚出锅的热粥,或者用人类那些花里胡哨的俗语来说,像烫手山芋。要么就是红酒瓶口的间接接吻,只能是间接,克劳利尝试过撬开天使薄薄的嘴唇,太痛了,跟他说“爱”之类的字儿一样烫嘴。接触这么少,也难怪他们是一对超自然体恋人,而不是人类恋人。



“超自然体?天使不是超自然体。我们是神圣超自然体。”如果亚兹拉斐尔听到克劳利这样形容,会摇着头打断他。他对自己的身份有种莫名其妙的执着,总给自己定些行为准则,拘泥于其中时很让人来气——怎么说克劳利也是有天使血统的,从没觉得应该这样那样——但也不失可爱的成分。不管亚兹拉斐尔怎么装腔作势,到头来总归是禁不住“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饭”的诱惑的。



在交往之前,亚兹拉斐尔无意之间的碰触于克劳利而言总是灼热又疼痛的,生理和心理上都是。递酒瓶、书本或其他什么的瞬间,指尖无意间的摩擦,还不足以引起疼痛,只是热度,甚至可以称之为温暖。而克劳利敏锐地感受到灼热,而后是不自然地强作镇定。



有那么一次,只有一次,老好人亚兹拉斐尔先生下意识拉住克劳利的手臂。是在克劳利在书店里刚絮叨完一堆话到了午饭时间,漫不经心地往外走时,一辆轿车飞驰而过扬起一片灰尘,而他险些被刮倒在地。是亚兹拉斐尔拉住了他,片刻之间毫不犹豫地扯过他的手臂往后一拽。

还好那时是冬天,隔着厚厚的衣物不至于造成什么伤害,还来不及感到烫旁边人就立刻松了手。亚兹拉斐尔内疚着急得几乎跳起来,说没事吧,对不起我没注意……克劳利?

其实没事。但克劳利瞥到犯了错的天使的表情,把自得的话语咽下去,捂住手臂缓缓倒了下去,说哎我操好痛好痛烫死我了。

然后等始作俑者着急慌忙地给他找冰块来敷甚至傻得想找医院时,他才像蛇一样晃晃悠悠地依附着门站起,说好啦天使,这是个恶魔的小玩笑。

亚兹拉斐尔气得瞪着眼睛转头就走,开始冷战,具体表现是不肯说话,持续时间是一顿午餐。






克劳利也没有特别想与亚兹拉斐尔碰触。曾经有,那份火烧火燎的欲望像冷透的可可那般被时间几乎消磨殆尽。没有刻意的碰触,即使成为了恋人也不会尝试增加,最多口头上耍耍流氓招来他的天使的白眼。


牵手是可以的。只是要隔着一层布,绕几层滑出来缠到另一人手上。克劳利很快就不干了。“像在遛蛇。”他说,“蠢疯了。”


但偶尔克劳利很想亲亲亚兹拉斐尔柔软的唇,在他们一起喝醉时,亚兹拉斐尔话都说不清楚还要嘟嘟囔囔,无意识地撅起嘴巴。实在很可爱。克劳利得抑制住自己扑倒对面人的冲动,这样做遭殃的是他自己。






克劳利不能与天使有过多接触,否则就会消失。这点除了亚兹拉斐尔没人知道,包括天堂地狱那些没事找事的上级们。没人这么告诉他,他仅仅是知道而已,上帝在他坠落时把冷冰冰的信息灌入他脑中。


他是恶魔,是堕天使,曾经是圣洁的存在。当他的徘徊迷茫被神所察觉,他即刻坠落,洁白的羽翼被硫磺池染成漆黑。太烫了。还原成蛇形的克劳利蜷缩在火焰中呜咽。这段记忆并不很清晰,烫的感觉却记得很真切,以至于他虽然对地狱之火免疫,仍会在感受到热度时皱起眉头。

这小子也太弱了。于是地狱那边的同行们经常这样指指点点。他领到的躯壳也总是被挑剩下的,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病弱得可怜。地狱里也分三六九等,当哈斯塔利古尔之流聊天赌博时,克劳利被派去了人间,传说中乌烟瘴气没恶魔愿意待的地方。


“祝你一路糟糕透顶,小杂种。”


克劳利忍气吞声,还得磕头跪谢,等着那一长串坏事指标流入脑中。


杂种这词本来是人类的叫法,因为够难听,所以也被地狱接纳了。他们经常这么叫克劳利,不仅因为难听,而且确实挺符合他处境。作为天使——他早就不配那个词了,因为他质疑,他不够虔诚;作为恶魔他又游移不定,对于作恶没有欲望。如果把圣洁与邪恶比做硬币的两面,克劳利恰恰是竖起来的那微不足道的可能性,渺小脆弱得不堪一击。




总归有好事发生的。当克劳利第一次沐浴人间的阳光时,他很乐观地想。一是这次的躯体很棒,长得还挺好看。二是他很喜欢人间,地下的家伙们根本没体会到这儿的妙处。

第三点他当时不知道,后来才慢慢体会出喜悦。


克劳利遇见了亚兹拉斐尔,逃不掉且甘之如饴的烫手山芋。




在亚兹拉斐尔的书店前,他没开车,刚完成一次诱惑,打算去酒吧犒劳自己。天色忽然转阴,毫无预兆的瓢泼大雨让他懵神,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淋雨的感觉还不赖——在人间呆久了总会变得怪里怪气甚至矫情,你知道——然后那多管闲事的书店老板悄然出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撑了把伞站在他后面。

克劳利有点太大意了。或者说发呆太出神了,他甚至往伞里挪了挪。直到他忽然惊醒般扭过头,望进旁边人清澈的眼睛。

“……为什么你这样做?”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克劳利曾经观察过一些着魔似的人类在雨中亲吻,在宴会上疯笑,在小房间里寻欢作乐,却不明白为什么,更没有亲身经历过。他和人类的交流仅限于他乔装打扮一番,以黑手党头目或是随便什么组织的身份收买人心,煽风点火引起动乱。而后他们死去,被时间带走,准确地来说是被死亡带走,那个行动神秘的家伙。


“因为你会被淋湿啊。”*1

亚兹拉斐尔眯着眼睛笑了,他敞开书店的门。




空气似乎有点太温暖。克劳利不知所措地想。还有点烫。




他们顺理成章地熟络起来。就因为都觉得人间这地方棒得不行。如果说克劳利是个不称职的恶魔,那亚兹拉斐尔也算是非典型性天使了,在阻止被诱惑的皇帝发动战争和去巴黎吃可丽饼间会选择后者的天使,属实罕见。后来他们相爱。在1967年被炸毁的教堂前。克劳利没说爱这个字,堵在嗓子眼烫得生疼。然而爱而不得更疼。






他们本应有不计其数的后来,而分离发生在夏天。




世界上最后的夏天。仅此一次的夏天。当撒旦之子最终被蛊惑,各国之间的核战争一触即发,阴郁的黑云遮挡住最后一丝阳光的痕迹,一切都好像要完蛋但还不算彻底完蛋的时候,克劳利暂停了时间。


他的功力太弱了,引自地狱的力量几乎不再为他提供,暂停时间也只不过能维持几分钟。地球即将面临末日的最后几分钟。




“很高兴认识你,天使。”他说。



没有你的人间毫无意义。这句他没说,估计会烫得说不出来。




亚兹拉斐尔没回答,直直地看向他,仿佛泫然欲泣。用不了多久世界将由天堂或地狱其中一者主宰,要么充满没完没了的《音乐之声》,要么臭气熏天一片狼籍。而克劳利是不被允许的存在,他不属于任何一方。他早就知道了。也许亚兹拉斐尔也知道了。克劳利体内的力量在流失,有什么逐渐被抽空,他恍惚间像是要飘起来,又和飞翔的感觉不同。一切都消逝的太快了,唯一静止未动的是时间,在他消亡前始终被静止的时间。


“过来,天使。”克劳利摘掉墨镜,泪水混杂着汗水流得满脸都是,不酷到了极点。而他无法抑制它们流出,威胁失效了,最后的意识中他看见亚兹拉斐尔向他奔来,在被静止的一切中只有亚兹拉斐尔奔向他,义无反顾地拥抱他,连带着他孤独的六千年岁月,拥抱他。


亚兹拉斐尔指尖的重量逐渐减轻,怀中的人不再具象,最终他从站着变成了跪着,抱着一套黑色制服,脸埋在其中哭到哽咽。




也许还会有很多个夏天,也许再也没有夏天。




但没有任何一个夏天会像今年一样了。








END




*1 盖曼对于“为什么azi在伊甸园会给crowley遮雨”的回复:“因为他会淋湿的。”






后记:


有点类似萤火之森的设定!觉得蛇蛇的身份很微妙,遂报社(太过分了

本来想写的是CA认识六千年后拥抱消亡 有点点跑偏 总感觉老蛇那么敏感的人 一点破事要记好久 又收藏癖 又纯情的要命 他其实挺脆弱的吧 把他心理上的脆弱连带到生理上搞试试(……)

这篇写的断断续续不是很满意…有评论会超级开心TT还是希望有人能看完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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